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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情事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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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情事業

許翎之其實挺累的,劇組的壓力挺大的,尤其這是她的第一部戲。

但是這些困難她沒人可以說。

尤其是夜半三更的時候,她還是會去看那個私生女的社交賬號,她的生活陽光到沒有陰影,沒有潮濕。

充滿陽光活力,從每天早點,到晚睡前的夜讀,點點滴滴都是生活小情趣。她仿佛一個小偷,偷窺別人的生活。

她有很多陰暗的時候,只有想起李政嶼的時候,才會格外開心。

李政嶼直覺她不開心,但是不知道她為什麽。

所以就漫無目的的閑聊:“劇組很累嗎?”

“還好,我剛開始有些緊張,所以很累,現在適應了,就還好。”

“很不錯,該表揚許老師。”

許翎之只管笑。

“有經紀公司聯系你嗎?”

“你怎麽知道?有倒是有,但是我暫時還沒有什麽計劃,等殺青後再考慮這件事。”

李政嶼想那就不是因為工作,講起工作她挺開朗的。那就是因為私人原因。

她從來不提父母,大約是和父母關系不和睦。

白天鵝的煩惱也挺多的。

李政嶼打開窗,看著遠處的山色,只說:“那就等等吧。等你殺青回來我去接你。”

兩個人談戀愛開始,還沒有分開這麽久。只要確定親密關系,在心裏就會和這個人親近,許翎之和他分享在劇組裏的事情,不論開心的還是不開心,李政嶼只管逗她開心,可以說很貼心了。

等掛了電話,李政嶼還懶洋洋的靠在窗前看著遠處,李正道在門口敲敲門,問:“喲,這是談完了?”

李政嶼;“你除了坑我,就沒點愛好了?讓你小舅給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吧,他朋友有女兒的可不少。”

“你和小舅怎麽回事?”

李政嶼都笑了:“那是我爸,能怎麽回事?他這人一輩子也沒享福,眼看著我這個兒子的福也享不上了,但是窮兒子的關心,還是可以得到的。就得兩句不疼不癢的關心,這也成稀罕了?”

要不說他這個孩子心善。

剛上樓梯的李梁旗站門外,很淡很淡地笑了下,又下樓去了。

李正道也知道,他這個人就是這樣,但是他心疼弟弟。

“這幾年他確實很辛苦,就這兩年頭發就白了。”

李政嶼和他找事:“我還沒找你算賬呢,他住院的事你怎麽沒和我說起過?”

李正道立馬道歉:“我真不知道,我只知道一次,我媽就去看他了。”

李政嶼也不糾結這個,老李不要命的幹活,知道也不能怎麽樣。

他轉頭問:“你們那邊怎麽樣?”

“還算順利,我估計小舅會和你聊工作,他是真的想讓你跟著他。我媽說,他後悔了。”

李政嶼茫然問:“後悔什麽?”

“後悔當初非讓你讀軍校,後悔打你了。”

李政嶼匪夷所思,心裏是完全不信。

“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?”

李正道:“不是因為這個事,是因為這個事之後,你們好幾年都沒見。到後來事情就變的不可控了,他可能覺得你應該有更好的前程。”

李政嶼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,有些煩躁站起身:“怎麽每個人都覺得我落魄了,就應該有個好前程?哪有那麽多應該?”

李正道看著他的眼睛,很嚴肅說:“可你是保送生,是全國競賽拿過獎的人啊,是你自己選擇去的這個專業,可現在呢?你把自己放逐在一個快破產的船廠,你覺得自在,覺得這也沒什麽,可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很有壓力,你不該這樣過一輩子,你明白嗎?你要發光,要讓所有人覺得你是驕傲,你不能光想著你想做什麽。你以為小舅真的不擔心你嗎?他甚至問我媽,說他自己給你打電話合不合適,你知道父母和子女認錯是很難的,他真的覺得自己錯了。因為你過得不好,他就越愧疚,越張不開嘴。我不信你媽沒有建議過你,我們馬上就要人到中年了,我們都知道你爸一輩子獻給了事業,沒有為家庭負過責,沒有為你付出過,你以為他沒有後悔嗎?你以為他不自責嗎?他身邊的同事家裏的兒子、女兒都出國讀的是世界名校,你以為他不知道嗎?我們起碼讓自己過得好一些,這也是一種孝順。”

李政嶼背對著他,看著遠處的山,很久都沒有說話。

“正道,很多時候,我們不認同父母,可依舊會走他們的老路。可能是因為我身上流著他的血。選這條路,我也沒辦法。”

李正道看著他起初沒明白,但過了一會兒問:“你究竟在研究什麽?”

李政嶼的情緒仿佛沒有變化,回頭看著他還笑了下:“我整個讀博的經歷,幾乎都是保密的,今年就畢業了。”

李正道驚的站起身,然後咬牙切齒罵了句:“李政嶼,老子再信你,就跟你姓。”

說完氣急敗壞下樓去了。

李政嶼等他走了才轉過頭看著窗外,始終不肯讓眼睛潮濕。

李正道比他大兩歲,但他從來跟他沒大沒小,也從來不叫哥,其實李正道最護短。

今天才是大年初二,姑姑是個大開大合的性格,鄰居們過來,她驕傲的介紹李梁旗,見李政嶼下樓,趕緊說:“這是我小侄子。”

李政嶼站在樓梯上看著他們幾個,笑著和鄰居阿姨們打招呼,眼可見李梁旗已經被盤問一會兒了。

阿姨們一看見他,立刻說:“喲,政嶼像你爸,父子倆一模一樣的俊。”

李政嶼笑瞇瞇說:“是嗎?我應該不如我爸俊。我舅舅們就不如我爸好看。都說外甥像舅嘛,李正道是一點都沒有遺傳到我爸,可惜了。”

李正道兩眼大瞪,不可置信看著他,你有毛病吧,無緣無故傷害我幹什麽?

一幫人都笑起來。

但是,阿姨們就喜歡這種話題。

“是,正道不如你們父子倆好看……”

李政嶼對這種話題很拿手,李梁旗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,可能也是沒想到兒子和中老年婦女們居然這麽聊得來。李正道被阿姨們羞辱了一番,被親娘說長得像他老子一樣醜。

姑姑對弟弟的英俊是很驕傲的。

等送走鄰居們,一家四口才算清靜了,李梁旗確實有話和兒子說,等上樓後跟在他身後,李正道看到了,就將跟在後面的母親拉出去了。

李政嶼知道大概到了談話時間。

他問:“要不晚上一起住,你那邊房間空調不怎麽好用,該換新的了。”

李梁旗點點頭。

李政嶼起身過去將他的行李搬過來,其實就一個行李箱,什麽都沒有。

他看的心裏嘆息,論孑然一身也不為過。

李梁旗問:“你們老師那邊的項目,有其他的技術支持嗎?”

李政嶼笑了下,他還是沒忍住。

李政嶼說了聲等等,起身下樓去泡了茶遞給他,在半路上已經考慮清楚了,上樓後和父親說:“有,我這幾年讀博一直圍繞這個方向。”

李梁旗定定看著他,大概是沒想到他在讀博。

李政嶼也明顯感覺到他有了年紀。,幾年前見他,他還很嚴肅,和他說話有些公事公辦的意思,這次見他的態度是真的軟和了。

也老了。

李政嶼給他續了茶水,繼續說:“所以,一切等我今年畢業了再說。後面的時間很多。我媽也催過我幾次,小舅估計也和你說過。他們不知道我在幹什麽,我也就沒提我在讀博的事。”

李梁旗最後什麽都沒說,父子倆躺在一張床上,但除了工作也沒什麽能說的。

第二天李政嶼送父親去車站,在車站他目送父親離開,最後囑咐:“你要註意身體,要知道你也不年輕了,不能像之前一樣了。一個行業或者是一個領域,甚至一個國家,不是一個人撐起來的。你的同行和後輩們多得數不清。你也不要擔心我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,我覺得挺好的。”

李梁旗常年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,看著意氣風發的兒子,有些欣慰的笑笑,最後一言不發轉身走了。

等他回京已經過了初十,姑姑的民宿是表姐在管理,表姐就在山上那邊的村子裏,表姐家在山上有廠房,從鎮上開車十幾分鐘就能到達。

李政嶼和李正道每次回來就是幫她把家裏裏裏外外檢查一遍,該修補的修補,該換的家具換掉。民宿其實賺不了多少錢,因為她一個人在家也呆不住,母女兩個一樣的性格,有事情做忙忙碌碌,也好過她一個人呆著。

等回京後,他的論文通過,就等著畢業。再者實驗報告也完成了,移交給老師,等著接下來的後續項目,他猜測,接下來要有些合同要簽署。

許翎之正式殺青,劇組裏大家一起吃了飯,蘇銘銘因為要等全劇組殺青才能完工,她就先回家了。

夜半的航班,李政嶼特意開車來接她。半夜的機場依舊人來人往,因為寂寂無名的時候,兩個人在機場擁抱毫無顧及,周圍有人回顧有人看他們,兩人也不在意,李政嶼見她居然又瘦了一些。

李政嶼接過她手裏的行李,問:“怎麽越瘦了?”

但許翎之神采奕奕抓著他羽絨服的袖子,笑著說:“當然了,這樣上鏡才剛剛好。我要是跟剛開始一樣,上鏡就胖乎乎的。”

李政嶼皺眉:“也太瘦了,看著都不健康了。”

許翎之爭辯:“我有勁著呢,常年練功,都是肌肉。”

李政嶼就伸手捏捏她的肩膀:“你這點小細胳膊,我用力能給你掰折了。”

許翎之才不理會他的玩笑話,鉆進車裏,沒好氣說:“我還沒聽說過,誰家男朋友把女朋友胳膊掰折,要不,你試試吧。”

李政嶼開車後笑著說:“試試就試試。今晚回家就試。”

許翎之到底臉皮薄,白他一眼不說話了,扭頭看著窗外,但是臉上都是笑意。

李政嶼直接將人拉到自己家裏,他的房子位置在二環內,四居室的房子,因為他常年不在家,所以看著很空曠,家裏什麽景觀都沒有。

許翎之驚嘆房子的面積和位置。

見他進門後隨手將垃圾袋收拾好放在門口,偷偷笑起來,他看著一點都不像是富貴鄉裏長大的小孩。

李政嶼問:“吃點東西,還是喝點?還是先休息一會兒適應適應?”

許翎之:“我先適應適應吧。”

李政嶼已經點了外賣,買了一堆日用品,反正女孩子的日用品他也分不清楚,就買了個大禮包。

等許翎之參觀完房子,外賣都到了。

許翎之看到那一個大禮包盒子,詫異打開後就一直笑。

李政嶼不明所謂,問:“怎麽了?我也搞不清楚,買錯了?”

許翎之笑的止不住,只管笑不說話,拍照留念。

不是買錯了,是買多了,從洗漱到日用品,連姨媽巾都有。

她實在覺得可愛。

李政嶼倒是很坦然,“我也搞不清楚你們洗漱要多少東西。你湊合著用吧,等明天回家去搬。”

許翎之白她一眼,“我為什麽搬?”

李政嶼很認真說:“主要是因為,你們那邊治安沒有保障,你沒發現嗎?我可以任意出入你們小區,只要我掌握開鎖技術,我可以任意進出你家裏。我經常不在這裏,再說了,房子一不住人,就沒有人氣。你放心好了,我回來住也住西面臥室。”

許翎之盯著他,有點分辨不出他的意思。

晚上許翎之確實住在主臥,那邊房間南向且寬敞,之前是李政嶼住的。其實說住,也不過是衣櫃裏有一些他的衣服。

李政嶼不在意說:“你睡那邊,我搬西面的臥室住。”

許翎之撇嘴,還挺有原則的。

李政嶼一邊拿睡衣,見她不以為然,就說:“你要是舍不得,我就在這兒換,不走了。”

許翎之一邊笑一邊皺眉:“你想都別想。”

李政嶼抱著睡衣坐在床上,超她招手,許翎之站在另一邊不肯過來。

李政嶼也不說話,一直看著她,許翎之使詐不是他的對手,慢吞吞過來,問:“怎麽了?”

李政嶼松開睡衣,一個鷂子翻身將人撲在床上,問;“能不能想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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